陆缜永远也忘不了那夜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也是因为那段经历,她开始惧怕黑暗。她和唐铮在那个小黑屋里整整呆了半个月。唐怵也会给姐弟俩扔吃的,他深知不能把姐弟俩饿死,要不然就卖不上好价钱了。有一次,唐怵在送饭的时候和姐弟俩聊起了天,讲的就是在陆缜十岁的时候发生的那场车祸。唐怵声音很邪,和他的人一样,听着就让人胆寒。...
陆缜永远也忘不了那夜,伸手不见五指的黑,也是因为那段经历,她开始惧怕黑暗。
她和唐铮在那个小黑屋里整整呆了半个月。
唐怵也会给姐弟俩扔吃的,他深知不能把姐弟俩饿死,要不然就卖不上好价钱了。
有一次,唐怵在送饭的时候和姐弟俩聊起了天,讲的就是在陆缜十岁的时候发生的那场车祸。
唐怵声音很邪,和他的人一样,听着就让人胆寒。
“你叫陆缜是吧?”
黑暗里只有唐怵那一处是有光亮的,他的脸上有一块很长的疤,一直蜿蜒到嘴边,他一开口,脸上的那条恶心的长疤也跟着动,像一条蠕动的蛆虫,很恶心。
陆缜把唐铮护在身后,目光怔怔地看向唐怵,她没说话。
唐怵这样的人,她觉得所跟他说一句话,都是脏了她的嘴。
忽地,在经久的沉默里,唐怵笑出声。
他的笑声很阴森,带着颗粒感,听着就膈应。
前面唐怵的声音还算正常,他说,“陆缜,叔叔不是告诉你了,别回江城吗?”
后面他的声音就变得狠厉起来,“不然我就弄死你。”
尤其是后面的三个字,他将牙都要咬碎了,陆缜吓得身子都跟着颤抖了一下。
“其实唐家的人,我最想弄死就是你,要不是当年有陆家的庇佑,别说是你跑到抚阳了,就算是天涯海角,老子也弄死你!”
陆缜并不知道她和唐怵有什么深仇大恨,当时的她不过十岁而已,根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。
“陆缜,你知道叔叔我为什么想弄死你吗?”
唐怵那边的光突然灭了,陆缜能感受到有一阵脚步声渐渐地朝她走过来。
忽然!一双手掐上了陆缜的纤细的脖子,她惊恐地瞪大了双眼,耳边响起唐怵可怕的声音,“就是因为你,因为你这个小贱种,害死了我的安之,就是因为你!”
唐怵的声音几近癫狂,他用了十足的劲儿去掐陆缜的脖子。
旁边的唐铮眼睛都瞪红了,也无能为力,因为他的手脚都被唐怵用绳子给绑了起来。
唐铮是个人高马大的男孩,虽然十五岁,但是他的身高能比唐怵高出半个头来。
要不是因为唐怵当时用了些手段,说不定还真的制服不了这姐弟俩。
唐怵的坏心眼一直很多,眼看着陆缜就要窒息死掉的时候,唐怵松开了她。
陆缜接触到空气后,开始剧烈的咳嗽,她被唐怵掐得,脸都紫了,但是黑暗中,她什么也看不见。
唐铮见陆缜没事,心里也跟着放下了一点儿。
“可不能弄死,你长这么美,肯定买个好价钱。”
原来唐怵没弄死的她的原因是这个啊,还好她长得值钱,要不然她可能活不到现在。
黑暗里,唐怵的目光移向了刚才反应同样剧烈的唐铮,他朝着唐铮就踹了一脚,还啐了他一口,“你个不知好歹的小畜生,还想着护着这个小贱种!”
他指着陆缜说,“是她,她害死了你妈,知不知道!”
说着,又在唐铮的身上补了一脚。
陆缜终于好受了一下,她看见唐铮被踹,连忙扑上去,护住了唐铮,她终于开口跟唐怵说了第一句话,“唐怵,你个浑蛋,你有什么都冲着我来,别欺负我弟弟。”
陆缜的话果然激怒唐怵,唐怵上去就是几脚,但不敢把她踹坏了,要不然就卖不上好价钱了。
他一边踹,嘴里一边骂着脏话,不堪入耳。
要是眼神能杀人,估计唐铮的眼睛就能把唐怵给千刀万剐了。
最后唐怵踹得累了,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喘着气,“陆缜,你这个贱种。” “要不是你,安之也不死了,要不是你,安之也不会坐上那辆我动了手脚的车了。” 陆缜被踹得浑身疼,但是听见唐怵嘴里的那句动了手脚之后,她将自己身上的疼痛抛之脑后。 唐怵说那车动了手脚! 这个想法瞬间让陆缜惊讶,随后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,她的父母就是被眼前的这个人害死的。 她爸爸的车被唐怵动了手脚! 陆缜当时的心里非常的恨的,她咬牙朝着唐怵的方向骂,“唐怵,你个杂种。” 唐怵对自己不是唐老太爷正妻的事很在意,当时就来了脾气,但看她快奄奄一息,也就没上去揍她。 唐怵对安之是有意的,他曾经还一度幻想自己把唐太成害死以后,把安之占为己有。 为了安之,唐怵这些年也没有娶过妻子,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。 因为那些女人哪里能跟安之所能比较的,安之的容颜在唐怵的心里无人能敌。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唐怵什么都玩都碰,就是不碰女人。 “哈哈哈,我是杂种,我要让唐太成看看,我这个杂种是怎么让他爱的宝贝女儿,宝贝儿子下地狱的。” 唐怵的笑一声比一声大,一声比一声惊恐。 陆缜在他的笑声中惊醒过来,她猛地坐起身子,胸前一阵紧促,闷得她喘不上气,脸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。 陆缜做噩梦了,梦见了几年前的事情,梦见了那个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间。 梦见了唐怵! “那个浑蛋。” 陆缜稳下心绪,骂了句。 因为唐怵,她和她的家人阴阳两隔,甚至弟弟也被她搞丢了,要是能遇见唐怵,她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。 外面天渐亮,彼时陆缜也没什么睡意了,她撑起身子,下了床简单的洗漱了一下,她打算出去做个晨跑练习。 谁知道刚出门就撞到了温怀,‘这人真是阴魂不散。’ 陆缜嫌弃地扫了他一眼,声音冷淡,“温怀,别缠着我,很烦!” 温怀的精神状态貌似也不是很好,眼周下一片戴青,看着像是熬了一夜的样子。 温怀打了个哈欠,带着倦意撒娇道:“姐姐,我做噩梦了,还梦见你了。” 他对陆缜的话充耳不闻,不让他招惹她,那是不可能的。 ‘真的这么巧?他也做噩梦了?’陆缜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沈未汐。 沈未汐眉间拧起,她这是什么意思? 什么叫也? 陆缜对沈未汐的梦来了兴致,“哦?那你说说,怎么梦见我就成了噩梦了呢?” 沈未汐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,琢磨了一会,说道,“姐姐,这个梦还挺真实的。” 沈未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,他要梦见陆缜的话,合该是春梦才怪,怎么成了这样晦气的梦,最让人奇怪的是这个梦真实的不行。 他将这个梦的全貌一一阐述给陆缜听,他说得极为认真,“我在梦里看见了姐姐,还有两个我不认识的男的。” 他只说完一句,陆缜的瞳孔就是一震,沈未汐注意到了,他没有停下,而是选择继续说下去,“你们在一个很黑的屋子里,你没有被绑起来,你身边的那个男孩却被绑起来,梦里他应该是你的弟弟。梦里还有一个男人,脸上的皱纹很深,那个男人给你们送饭,但是看着不是什么好人,还有点眼熟,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,那个老男人还打了你,我是被他恐怖的笑声惊醒的。” 还有些东西,沈未汐没说,那也是他特别奇怪的点,那个人说她是害死陆缜父母的杀人凶手,而现实中陆缜的父母也真的死掉了。 沈未汐原来是并不知道这件事的,但是结婚后陈静来在他的耳边磨叽,说什么陆缜是个可怜的孩子,父母出车祸死的早,让他好好照顾她什么的。 沈未汐想,当时要是真的听见去母亲说的这些话,也许就不是现在这个场面。 如果梦里是真的话,天知道,他这三年都做了什么? 陆缜只觉得眼皮发紧,温怀说的这些都是她真实经历过的,她看向温怀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。 ‘他是怎么知道这些的?’ ‘真的是梦吗?’ 陆缜不解,这件事情她谁也告诉过,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? ‘他认识唐怵?’ 陆缜的脑袋里闪过这个想法,不过又立刻被她否定了,‘不吭能,唐怵那么严谨的一个人,怎么会把这样的事告诉别人?’ 唐怵这人小心谨慎惯了,他做过的坏事不会告诉任何人,要不是因为恨极了陆缜,再者他当时认为诶陆缜翻不了身,才说的那些话,让她绝望痛苦。 ‘那他认识唐铮?’ 陆缜有很快地否决了这个想法,那就更不可能了。 “这真的是你梦见的。” 陆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,她从来不信什么玄学的东西,但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似乎只能站在玄学的角度来解释了,若不然温怀为什么会和自己做一样的梦? 看着陆缜现在的反应,沈未汐可以确定了,他梦里的那一切都是三年前真真实实的发生在陆缜身上的事情。 他此刻也明白了为什么三年前的陆缜是枯瘦如柴,浑身上下脏兮兮的,甚至连一件完整的衣服也没有,就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。 她在寻求陆家的庇佑,如果被唐怵发现了陆缜逃了出来,必然会将她抓回去的